第(2/3)页 不对啊,咱们两个,到底谁是老娘谁是儿啊? “那个谁呢?”沈天韵不经意地问道,目光落在被沈婕坐在屁股下面的脚上:“你脚上什么东西啊?袜子上?” “什么什么东西啊?”沈婕一下子慌了。 “红的,粘上油漆了?好几块斑。”沈天韵一边说,一边凑近了沈婕,吓得后者直接跪在了床上,将两条后爪隐藏在身后。 “不是油漆!”沈婕大声地说:“是红药水,红墨水!” “欸——”沈天韵说。 “你这小孩子,到底是怎么回事啊!”沈婕忽然大发雷霆:“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?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?你返校要返一天一夜啊?晚饭不回来吃不知道跟大人说啊?我和你太奶奶——外婆——奶奶等你吃饭等了多久你知道吗?” 一分钟也没有等。 回忆起这件事,沈婕现在的脸颊还是滚烫的,包裹在毛毯下的幼小身体扭成了一条蛆。 什么叫当场社死啊? 沈天韵估计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,为什么小妈妈忽然对她发了那么大的火,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。 但愿她永远都不要明白…… 她该不会已经起疑心了吧? 啊啊啊!不要啊! 着急慌忙地“批评教育”了女儿一番以后,沈婕匆匆回到了2004年这边,赶紧把脏袜子扒下来扔进脏衣篓里,然后去找肖尧的奶奶聊天。 一边陪她看电视,看什么《东方110》,一边跟老太婆聊天,大约2个小时左右。 这种行为少量弥补了少女心中空缺的安全感。 因为是对“奶奶所钦定的孙媳妇”官方身份的强化与确认。 “教堂有什么事情要他在那边住,”奶奶问道:“那为什么你不一起去呢?” 为什么不呢?哦,因为我在那边没身份立场呀。 “他带了换洗内裤衣服没?”奶奶继续问道:“毛巾、牙膏牙刷那边有吗?” 奶奶本就是老年人作息,每天播完新闻联播就开始打瞌睡,早上4点就爬起来晨练——硬生生陪着沈婕熬到10点多,才终于忍不住把她赶走了。 话说回来,肖尧今晚的表现还是不错的。 可能也是怕自己东想西想,七想八想,整个晚上他一直在黏着自己发信息聊天,嘘寒问暖的。 算你识相。 十点钟以后,肖尧干脆打了个电话来,两个人隔着电话的听筒缠缠绵绵到十一点半。 沈婕以前一直懊恼于肖尧的黏人,现在却只嫌他还不够黏。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啊……沈婕哀叹道。 That wasn’t me. 在这一番史诗级的回忆录和胡思乱想后,沈婕终于陷入了甜甜的梦乡。 夜晚,房间陷入深邃的黑暗,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投射进来,形成淡淡的银色光斑。 床上的沈婕突然从梦中惊醒,心跳急促。 她的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,开始分辨出房间的轮廓。 在她的床头,赫然站着一个诡异的黑影。 她站在那里,静静地注视着她,仿佛是一个不速之客,一个在深夜里降临的幽灵。 黑影的轮廓模糊不清,只能看到一个老太婆般的身影,弯曲的脊背,长长的白发似乎如雾气般飘散在周围。 毛骨悚然的沈婕心脏在胸腔中狂跳,她的喉咙仿佛被卡住了一般,无法出声。 她试图移动,但身体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,无法动弹。 少女的眼睛紧盯着那个黑影,想要寻求一丝线索,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她的床头。 房间里的寂静只被沈婕的呼吸声所打破,而黑影依然屹立不动。 这一刻,沈婕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。 黑影向她的脖子伸出了双手。 ——分割线—— 肖尧猛然惊醒,有些心慌。 房间里弥漫着寂静的氛围,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地上,照亮了简朴卧房的一角。 肖尧的床头正对着一幅拜占庭风格的圣像——不同于一般的好好先生牧羊人耶稣,这幅画像中的耶稣被描绘得庄严肃穆,嘴角微垂,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,看向肖尧这边。 在这诫勉中带着一丝责备,责备中又带着一丁点儿怜悯的目光注视下,肖尧觉得有一点点瘆得慌。 他想起李腾在课上提到过的,拜占庭圣像通常侧重神性多过于人性。 “主啊,我错了。”肖尧积极认罪,立正挨打。 “收了神通吧,五米真的没法过啊。”肖尧继续说。 耶稣依然一言不发地盯着他,除了责备的眼神和下垂的嘴角,没有其它表情。 肖尧扭过头去,旁边的墙上依然是一幅拜占庭风的马赛克画,画的是怀抱圣婴,裹着头巾的圣母。 圣母的脸上也不复往日里的悲悯——也不能说完全没有,但主要是责备。 她看着肖尧的责备神情,令肖尧想到小时候,自己犯了错误以后,母亲看向自己的那种隐忍神情。 他妈的郁波,你是故意的吧,你绝对是故意的吧? “妈,我错了,您就别生气了。”肖尧对圣母说。 共生的问题并不仅仅是缩短到5.3米距离这么简单。 这一次是视觉、听觉、嗅觉、味觉、触觉五感的全面放大。 第(2/3)页